啊奥唉哎

偶尔写文 经常发疯

【毕佳】【丞昊】【皇权富贵】远辰 黄明昊

远辰黄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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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篇  (不晓得是不是这个样子)
 *月更用户前来道歉

*ooc属于我

*7000+

在无处落脚的人海里

你的停靠成为岛屿

成为陆地

成为具体

——《远辰》

 

“放松全身,平稳呼吸,先忘记感知,想象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温暖平静,绝对安全。”

“你的意识在哪里?”

应该是一个房间?

“你可以尝试去听周围的声音”

周围很静,突显得耳边的呼吸声浓重,我旁边这个人好像睡的很沉。

“有没有什么味道?”

Emmm,柠檬和薄荷的气味搅在一起,很醒神。

“然后,你的身体可以感受到什么?”

我好像是躺在床上,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腰上。想翻个身睁开眼看看,可一点儿也动不了。烦躁......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看一看。”

一片黑暗中,我尝试睁开眼,却毫无预料地陷入另一片黑暗,眼里的雾气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开始清晰了。我在练习生时的宿舍里,眼前是小栗旬的海报,枕头边是包着黑漆漆封皮的圣经,腰上横着一只手臂,我转了个身想看清,然后就醒了。

 

“今天的治疗感觉如何?”

“还好,觉得心情平和多了,然后整个场景也越来越具体。”

“这就相当于为自己创造一个足以庇佑你的地方,就像是精神上母亲孕育婴儿的子宫,能安抚你的情绪,让状态更加稳定。”

我笑了笑,表示赞同。

“嗯,我知道,麻烦医生了,那就下周见。”

 

我是黄明昊,姑且算是一个病人,不过与我经年缠斗的并非寻常的病原体之类,也不能唐突定性为精神病。只能说这个症状傍身已久,缠绵至今,其实我早就断了把它连根除尽的念头,眼下只是希望能少些不受控的时刻。

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这就误以为我是卧病在床的药罐子,我的履历可比病例精彩多了。

自小做了练习生,虽经历了些波折但还算是幸运出道当了艺人,退团解约之后去英国念书,FHM几年,然后回国发展,创立了自己的时尚品牌。

 

你问我的病症是什么?

约摸就是我被一条蛇缠上了,自此没了欲望,丢了热情,独自一人时便忘了快乐的门道。

 

不晓得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自幼时还是202后回国?一种奇怪的感觉像蛇一样时常缠着我,它像是孤独,迷茫,焦虑,空虚,惆怅的混合。

一开始我是十分抗拒、想要逃脱,但缠绵久了就耽溺其中,甚至当它溜走的时候自己会跟着踪影寻觅。

我开始对别人说,我喜欢一个人待着。而当你习惯了这份抽离感就不再想回到现实世界,会觉得周身都是虚无。

意识到这是毒是药是蛊的时候,我就开始了和它的博弈,互相驱逐,一次又一次打破平衡卷土重来。

我胜倒还作罢,若是它胜,便只能等一个人把我从那个情绪里拖出来,随便是谁,最简单的可能是只和我说了一句话,我就能逃离那蛇的桎梏从而暂时恢复自由之身。

可靠别人拯救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你问为什么看到我在屏幕上、相机里笑的挺开心的?

其实笑只是一个表情,和心情无关,台下长枪短炮对着你,话筒怼到你脸上,听粉丝喊着撕心裂肺的应援的时候,我能做的只能是露出一个他们眼里可爱爆炸实则在镜子前面练习百八十遍的精准笑容。他们付出太多,我能回馈的少之又少。

 

有一段时间吧,我特害怕一个人待着,我怕那条蛇又找上我,害怕自己再次被打败又陷入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的局面,所以我笑的格外大声,我粘着自己能看到的每一个人,我一刻不停的跳舞,疯狂的练习直至倒头就能睡的地步,我强迫自己积极,强迫自己开心,强迫自己去面对。

可是一刻松懈这条蛇就会趁虚而入,从门缝里,地板缝中,爬出来缠着床脚,蜿蜒到我的腿上直至缠着我的脖子,在我眼前吐着他血淋淋的蛇信子。

 

我可能真的病了,还是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我拼死逃不了的天性?天上惨白的月亮惨淡的照着,没有一片云,我躺在草坪上,眼看着前面的杂草先后低头,然后那条蛇从草丛里冒了出来,我伸出了手,如果这是真正的我,如果他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的话,那就试试吧,不逃了,试着接受?

 

什么样的人终究会吸引什么样的人,我吸引着它是不是因为我们本就是同类,就像我喜欢悲剧而非喜剧,偏爱伤感而非愉悦,向往自由却把自己圈起来,这份孤寂、惆怅、厌世、抽离是不是我自己选择的东西,所以是我在呼唤它,而非它在和我博弈?

 

可我为何感觉越来越糟糕,无力感、失重感,我开始害怕给了自己不准确的定义反而荒芜了自己,那个在别人眼前爱笑爱闹的皮孩子又是谁,我本该是什么样子?

 

在这种苦恼中仓皇度日,我活成了两个样子,说不出来缘由只是觉得这是错的。让人疲惫疼痛不已。

 

我见范丞丞的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条蛇,漂亮的冷血动物。阴晴不定,上一秒还是抱着你撒娇转眼可能就缠住你咬你一口,让人无可奈何。

但巧的是,他来了之后,那条蛇很少出现了。

 

整体算来他的出现于我而言算是件好事,他似乎有同我一样异于常人的频率,在扭曲变形的世界里,我听到了回声。不过我还是时刻提防小心着他的阴晴不定,我害怕他忽然向我露出獠牙,刺进我骨血。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弄不懂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正被接受和容纳。

不安全感笼罩着我,让我整个人阻塞,凝滞不通。

 

我学会了拎清放下,用了种种法子去阻隔他,他所谓的爱也好,恨也罢,我未曾给一丝半点回应,也不把拒绝放在明面上,默默受着他的推搡或者拥抱,然后强迫自己忘掉。

只记得一次他欺负我欺负的紧了,问了我一句

“黄明昊,这么对你你都不哭吗?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哭?练习时经历那么多辛酸苦涩,在节目上受到了这么多的污蔑指责,难过压抑是有的,但好像确实从未哭过,仿佛我的灵魂和肉体分离了,这些看似折磨了我的实则未曾伤我分毫,可能是我活的很清醒,荒唐的清醒。

 

莫怪我谨慎凉薄,只是害怕受伤罢了。

 

我如履薄冰的快乐着。范丞丞可能就是那条蛇化成的,只不过痴缠成了陪伴,我们各怀鬼胎的活着。

 

舅舅带我去占过一卜,那人说我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星路坎坷,不必执着一处换个方向也许会更平安顺遂。我执意不听,现在想想仍不觉得做错了什么,毕竟是自己热爱的,有什么对错?唯独奋力舞蹈耗尽力气让我觉得我还活着,唯独被千万人爱着方能支撑我。

 

我用战士的一面应付生活,任谁看了都毫无破绽的积极生活,只为护自己心里的孤儿周全。在乎的东西少之又少,所以看来坚不可破。

 

我以为一直都会是这样的,直到见到了毕雯珺,他把我看穿了。

在他说那段话之前,我自以为伪装的很好。

他说我的温柔底下透着彻骨的凉,柔软的表层深处全是刺。

他说对了,我不是个热腾腾的有生气的人,不知为何活着,只知道必须活下去,可白茫茫活在这世上不是我想要的。

 

我问他,“你相不相信,我身边一直有条蛇。”

 

忙碌的练习生活不曾留给我太多时间自怨自艾,我们在其中苍白的快乐着,站上生存赛的舞台,终日活在镁光灯和摄像头下,没有一丝一毫私人空间。而重压匆忙而至,巴比龙那一场,我不食不寐不安度日,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胜任这C位,焦虑不安甚至是恐惧一点一点从皮肤渗透到骨血,而我在这未知里只能只可以拼尽全力,不可以懈怠分毫。后来我才知道,舅舅在那段时间里过世了......

 

我从小在舅舅家长大,刺眼的阳光、缠绵淅沥的雨、积雪的泥泞、带着薄荷气味的风和吱呀作响的木门,这些在我记忆里老旧成了一部胶片电影,画面加上了昏黄的色调,连声音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透过海底传来的。从舅舅身上我第一次感受到无私、真诚、纯粹的爱意。

 

他像是父亲一样,而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一直以来支撑你的力量消失了,你能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可你连眼泪都没有,它压得你喘不上气、直不起身。

 

把自己关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面,躺到床上,一门之隔的噪杂听起来分外遥远了。

没有光,照不亮这世界,那么我的心也不必被照亮了。

 

一间没有出口的灰色房间里我焦急地翻箱倒柜找钥匙,可我又知道这里没有锁来让我打开,忽然听到有人叫“昊昊?昊昊?”然后,我就从梦里醒过来了。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看到毕雯珺逆着光坐在我床头以及他还没收回去的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和没整理好的担心的表情,光照得他栗色的头发看起来暖洋洋的。

 

我哭了。趴在毕雯珺怀里面,从嚎啕大哭到哽咽、打嗝、啜泣。他一只手摩挲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背,不停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昊昊。”

 

人类和人类真的太容易失散了。

很少会有什么奇迹让两个人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一直是那么得想要记住,那么得害怕忘记。

 

在毕雯珺面前我露出了裂缝,一切有些不一样了。

 

他说,“你不能用推开别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是被爱的,昊昊。”

于是我向他伸出手,开始叫他雯珺哥,雯珺哥...

 

不同于范丞丞的任性,他是个温柔的人,也一直陪着我从秋叶凋零到隆冬霜雪。

范丞丞让我暂时忘记伤痛,而毕雯珺教我面对它。和温柔的人待在一起就会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他的柔软有惊人的力量,能让人安心和平静。那条蛇不再锁着我的咽喉不放,只是长久尾随我身后。

 

何其有幸。

有一个人抚平了你的不安和伤痕,接受你所有的样子,你能在他面前不计得失的做自己。

 

毕雯珺那年冬天跟我说,“昊昊,我可能爱上你了。”

我冲他笑了笑,有些局促“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疼你,想把能给你的全部都给你,想让你真正的快乐。”

我不太敢抬眼去瞧他的眼睛,因为知晓他是个能靠眼神来读人心境的人。

他对我是很好的,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也自如,这就是爱了吧。

 

这个人告诉我,在他面前,我不用当齐天大圣、盖世英雄,我可以做一个靠哭闹来赚糖吃的孩子。

我揶揄他,我已经这么大了,早就过了爱吃糖的年纪。但心里实在是欢喜,原来有人真心待你是这般滋味。

 

可能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范丞丞开始过分纠缠。我该早早说清楚的,可当范丞丞笑着对我撒娇的时候,事情就开始糟糕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像是被下蛊了一样,我发现自己拒绝不了他,必须被他牵着鼻子走。

 

说实话他笑的样子和他姐姐几分神似,温柔的不像样子,凌厉的时候才显得真实。

被他笑着注视的时候,你会误以为自己被深爱着。

我讨厌死了这种错觉,和他认识那么久早摸透了他的性子。

唯独他想要什么的时候才会温柔的看着你一遍又一遍喊你:“黄明昊...”

可一旦得到就变成另外一副死样子。

明明面无表情的冰冷才是他的常态,这种人凭什么拥有这样的笑容。

 

我和范丞丞有相似的成分,可也在许多方面大相径庭。

我挺想天真的,可有些东西逼迫我复杂。那些阴郁的想法在我有喘息间隙的时候会随时跳出来。它说,你好差劲啊,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

而擅长做自己是他的魅力所在。他的好恶、目的,都大喇喇地摆了出来,意思在于告诉别人,别猜了,我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种坦然和真实让第一次见到这种棱角分明的人的我耳目一新,不讨好的态度,很迷人。

 

怎么说呢,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自信,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那种对全局的自如掌控,和底气是我少有的。在镜头前我不是特别会说话,所以每当遇到采访什么的为难的问题时,会下意识地回头看他,好像这样我就可以确认自己所说无误,也有了自信和底气。

他全身上下笼罩着一种我们不一样的高贵感。像个太阳一样,毋须围着谁转圈,因为自己本身就是光了。

 

而我拒绝不了他让我和雯珺哥很难堪,毕竟谁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对象每天和其他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脖子上还会出现其他人留下的吻痕。虽说范丞丞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我清楚我和毕雯珺的事他早就猜到了,所以这个规矩是我必须守的。

 

另一件有些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毕雯珺没能一起出道。

他在一个遗憾的位置上,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想说,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真的太残忍了。

出道夜,我跑过去跳到他身上,抱着他,我甚至不敢抬眼看他。

我害怕看到他流泪,害怕看到他的脆弱,更怕自己对他的脆弱无能为力。

好想保护好你啊,好想你不必面对这些。

我不太会安慰别人,所以只能像之前他安慰我那样一遍遍顺着他的背说:“哥哥,没事的,我们都会很好的。”

只希望自己的陪伴能有一丝半点的作用,告诉处在黑暗中的他,我一直在等你啊,等你好过来,等你一起走下去。

 

我们来不及悲伤,就转眼分离。

飞往LA之前,雯珺问,那条蛇还在吗。

“不在了,我早就长大了。”我笑了。

我骗了他,那条蛇跟在我身后,可这是我必须面对的,所以我坦然了无恐惧。

 

转折发生在范丞丞拿到驾照的那天,凌晨时他非要拽着我出来看日出,最终我们开着一辆很破的SUV带着一件啤酒偷溜出来。

 

凌晨的海滩并不宁静,风从窗子进入灌满整俩车,有点冷,我们窝在后排车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口一口闷着酒。

到最后我困得不行,他也喝多了,握着我的脖子一板一眼地告诉我,黄明昊,我喜欢你啊。我缩在车座上,他居高临下。就在此刻,隔着他我看到太阳在海平线上露了头,范丞丞的轮廓变得柔软,朦胧的阳光下,我甚至能看到他脸颊上细小的茸毛。

那条蛇缠着范丞丞的胸膛,绕到背后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来,蛇信子的声音“嘶嘶”作响。

 

然后,一滴泪掉到了我脸上,如果不是在车里面,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哪只海鸟临幸了我,而不是范丞丞哭了。

 

这件藏在心底的荒谬的事儿被搬上了台面。怎么办呢,往后的日子我假装不知晓的同时,还要小心替他隐瞒。范丞丞很过分,我不得不去背负被喜欢的责任,不得不为他保守秘密。

 

我问范丞丞,如果有一个人每天都不快乐,这是为什么啊?

“那大概是他违背了真实的自己。”他眼神灼灼望着我,少有的正经,我本以为他会插科打诨闹一闹就过去了。

 

违背了真实的自己,是我吗?镁光灯下的那个人,是我吗?因为我不能自救,所以只能把自己同另一个人连在一起,这个人是我生命的拯救者,但是这种关系是不是同爱无关?

我支撑不了自己所以不得不从他们身上获得快乐和力量,就像血吸虫寄生体内,食人血气以持续生长。

可活着是为了热烈,为了盛放,我想强大。不能生活,那就死掉吧,白茫茫地在世上活着,不是我想要的。

一个人没法只活在空气里面的,他要扎根在土里才能生存下去。无法戴着面具过一生啊,人生只有一次,我想清醒做自己。

意识丧失之前,那条蛇朝我张开血盆大口。

把我吞噬吧,做你想做的,然后一个新的我从里面将你撕破钻出来,那死去的是我心中的蛇。

 

范丞丞给过我一朵花他说黄明昊你把这个插到水里明天它就开了

我这么做了
第二天 它没有开
第三天 它就枯死了
这种徒然的希望,我不想再拥有了
我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你说,表面上虚假的平和能维持多久,撕破最后的面具,两个人如何坦然,如何相见。

 

我终究对毕雯珺说了分手,让你感到悲伤,我很抱歉。

一个没法自己活下去的人,一个注定离开的人,一个认不清自己的人,之前说的话可否作废?

我爱你,只是并非爱情,你在我心里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我依赖你,信任你,敬重你,唯独爱情,回馈不了你什么。

“我想离开这儿,所以,我们分手吧。”背对着他我说出来这段话,伤害他是我的罪过。

可不得已的选择和永远要背负无法割舍的的东西,每个人都拥有不是吗?

他从背后紧紧抱着我,下巴搭在我颈窝,他的一缕发丝掉在我鼻尖上,薄荷的味道把我萦绕,我转过身踮起脚任他抱着。

他说,其实我有猜到这一天的,弟弟你要好好的。

自初见起,第一次他叫我弟弟。

“你要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爱别人,弟弟......”

 

我被很好地爱过一次,方才知晓如何爱人。

 

朱正廷听了我的想法之后,眼里立刻掉出来了,“黄明昊,你让我怎么办啊?” 

我抱着他说“哥哥,没事的,都会过去的,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真的,没事的。”

 

正廷很脆弱,他一直对我说我很重要。他老是念叨身边的人都是终究会离开的,但还是会对我说“我想我们永远在一起”、“我希望未来的每一个生日我都能陪你过”、“从霓虹101到永远,我想永远陪着你,希望你一直水草般自由肆意”

 

......可是没有的,没有永远,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惹他生气的时候很多,之前都是撒娇打诨就可以了,但是这次我知道撒娇没什么用处,只能说一些苍白的话,让他相信,我很好,没什么的,将来的我和他都会很好的。

只是没了我们;

只是我也从他身边离开了,不能永远,不能一生。

 

我最后才告诉范丞丞,他在我心里就是不成熟的孩子,压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而且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他错误的感情,如何才能减少那份被抛弃的苦楚。

 

送别会那晚他没出现,其实我也去找他了,我看到他喝的不省人事,看到朱正廷把他拖走。他躺在床上不住干呕的时候,我和他只有一墙之隔。没错,那天晚上我一直抱着腿贴门坐着,听时间一点点流逝,听屋里每一丝动静,干呕、流泪直到最后的死寂绝望。

我坐得沸腾的血液都冷了,身上染上了晨霜的寒,我听着时间一点一滴溜掉,看着洒进来的熹微晨光。

 

“黄明昊,我们和好吧。”

 

他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我拼了命地回击,这几年我于他的埋怨、痴迷、艳羡种种复杂的情感倾泻而出。打红了眼,打红了脸。

 

我们终究没能有一个,体面的告别。

 

我们都没能洒脱地转身微笑走向各自的未来。

明明各自的列车背道而驰,还要死死抓住对方的手,明明改变不了无力挽留还在心上徒增了血淋淋的口子。

这种伤身伤心又毫无受益的事,我也就只同范丞丞做过几次。

 

可如果流离能让我看清自己,那么我愿意。

 

我说过很多次我已经长大了,每次都是我自以为真正长大的时候,可是总会有一件又一件的事来推翻之前对于长大相关的断言。

为什么我的成长是这么的没有尽头。

我告诉自己不要难过,毕竟成熟的标志包括坦然的失去,可这于我而言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

       

再也没有Justin了,只有黄明昊。

 

远离了镜头前强颜欢笑的日子,我开始了独自异国的生活,以及频繁的心理治疗。医生说我需要在心里找到一个地方,如同胎儿时期身处母亲的子宫一般,找一个精神上的源泉。

急速倒退的时光里,我所能想到的场景竟是未出道时的宿舍,挂着的被群嘲的小栗旬的海报,许久未曾翻页的圣经,软绵绵的枕头,空气里弥漫的柠檬薄荷的味道,腰上横着的手上面绘着祈福之手的纹身,我转过身,看见一头张扬红发的范丞丞睡得正香,毕雯珺正靠着床坐在地毯上看书,然后,他站起来揉了揉我细软的头发说,再多睡会儿吧,还早呢。

我就又倒了下去,缓慢阖上眼睛。

 

在不识情滋味的年纪里,我们自由地快乐着。

 

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生活消磨得麻木,对生命保持敏感,不要错过那些珍贵的价值。可最后真正长大的时候,方觉最真诚,最珍贵的我早就错过了。

 

只求他们余生:平安喜乐,人生顺遂,爱得所爱,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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